法国锅具未纳入PFAS禁令

法国2月通过新规，2026年1月起禁止化妆品、服饰及滑雪蜡使用有全氟烷基和聚氟烷基物质（PFAS）。但在不沾锅业者特福（Tefal）的极力抗争下，锅具未纳入禁令，成为提案议员“最大的遗憾”。

法国从2026年1月起禁止化妆品、服饰及滑雪蜡使用PFAS，但在不沾锅业者特福（Tefal）的极力抗争下，锅具未纳入禁令。图为一家超市内摆放着的特福平底锅。路透社

法案由绿党议员及环保活动家蒂耶里（NicolasThierry）于去年首次提出，尽管遭遇右翼政党的反对，该法案最终于2月20日获得法国议会通过，并于2月27日正式生效。法国是继丹麦之后，第二个大范围管制PFAS的国家。蒂耶里说，通过PFAS禁令是一大胜利，但未能将锅具纳入管制却是“最大的遗憾”。

综合媒体报道，根据法案规定，自2026年起，禁止在法国境内生产、进口、出口和销售含有PFAS的多种产品，包括纺织品、服装、鞋类、化妆品、滑雪蜡及具有防水涂层的制品。然而，部分用于军事或应急操作的特种防护服不在禁令之列。同时，含有微量PFAS的材料亦不受该法律限制。2030年起，禁令将扩大到所有纺织品（例如家具上的布料），仅特殊工业用织品不受管制。此外，法案也规定政府定期检测饮用水的PFAS含量。

PFAS是上万种化合物的统称，具防水、防油、抗污等特性，广泛用于不沾锅、防水服装、食品包装、灭火泡沫等，含PFAS的滑雪蜡则用于滑雪板，滑雪时更滑顺。不过，PFAS难以分解，有“永远的化学品”之称，渗入土壤、水体与食物链。长期接触恐有健康风险，如高胆固醇、免疫系统功能降低、肝损伤、癌症等。

据悉，PFAS禁令在2024年进行一读时，不沾锅品牌特福强力施压，并发动示威抗议。街头海报写道：“我们的不沾涂层是安全的”，员工也在国会外敲击锅具，高喊：“别动我的锅！”

抗议者宣称，禁令会影响他们的工作、限缩了消费者选择，危害法国的竞争力。法新社报道，特福母公司赛博集团（GroupeSEB）当时表示，法案若纳入锅具，负责生产不沾锅的3000名工厂员工可能会失掉工作。最后，制造商胜利，草案在排除锅具条款后表决通过。

瑞士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环境化学教授史林格（MartinScheringer）告诉《纽约时报》，不沾锅最大的风险考量不是锅子本身，而是制造过程可能排放大量PFAS。环境法律组织ClientEarth的法律专家杜伊指出，欧洲化学工厂与军事组织周围常成为PFAS热点，未来要清理这些污染，将付出高昂的代价，现在就应从源头管制。

“PFAS之所以最初被广泛应用，是因为其独特性能在时尚及其他行业中极具吸引力。然而，其带来的环境和健康风险远远超出了功能性收益。”华威商学院市场行销与创新教授QingWang表示。

作为一个包含逾万种化学物质的庞大类别，PFAS常用于制造服装，尤其是技术性服饰，以赋予其防水、防污和耐用特性。由于这些化学物质能够长期残留在环境中，极难分解，因而被称为“永久性化学物质”。它们渗入水源、空气、土壤、食物链，甚至长期积聚于人体内。Wang指出，2023年欧洲环境署的一份报告显示，几乎100%的欧洲血液样本中都检测到了PFAS，并将其与癌症、激素紊乱和免疫系统问题联系起来。

法国的这一禁令，继丹麦类似计划及加利福尼亚和纽约于2025年初实施的禁令之后，可能会对其他欧洲国家形成压力，促使其效仿。

Wang表示：“作为全球时尚之都，法国的这一举措尤为重要。”